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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夜郎谷》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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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7 19:47: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四川泸州
  峡谷抓丁
这是一个神秘的峡谷,天空中的团团白云飘到这里就不想走了,不断地往下压,俯视着谷底苍茫而莫测的竹海。
这里不仅有世间最大的楠竹,还有无数西风竹、斑竹、苦竹、黄竹、慈竹、黑竹、蓼竹、凤尾竹······共三十多种,凡人间之竹,几乎应有尽有。
峡谷两边陡峭的高山如两道高耸的屏障,连绵数十里,略无缺处。谷中偶尔传来猿鸣声,狼嚎声,也时时能听到较温柔的黄鹂声、凄厉的杜鹃声。几条大瀑布隐藏在山谷中,它们的存在平添了许多气势与壮观,谷底是奇形怪状、五花八门的各具个性的石头。
有位年轻的夜郎人在乱石中寻觅什么,他头上包着一块白帕,背着弓箭,腰间栓着一条长绳,插着一把柴刀。他走过沟里的岩石,一只白色的兔子从竹林里窜出,他忙取下弓箭,向白兔射去。那兔子中了箭,略停了一下,惊慌地往林中窜去,地上滴着血。
夜郎人朝着白兔方向猛追。
白兔一直往溪沟下游逃遁,它左跑右逃,在小溪两旁忍痛来回逃窜,夜郎青年穷追不舍。追了好远一段路程,白兔不见了。夜郎人按血迹寻去,发现前面有个小竹楼,周围全是西风竹。小竹楼上露出一张脸来,是个年轻女人,如窗上插着的一朵玫瑰花。
“你跑到我这里来干啥?”那个女的站在窗前不满地问。
“我射到一只兔子,往你这里跑来了。”
“你不懂谷里规矩吗?井水不犯河水。你怎么从北边跑到南边来了?”姑娘气愤地说。
青年恍然大悟,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只顾追兔子,越了界,左拐右拐就误入宝寨了。”说后转身要走。
“没有这么轻松,说走就走啦?站住!”姑娘提高了声音。一个燕子穿帘从窗里飞出,出现在青年不到五步远的地方。
青年没想到这女子功夫这样好,“我不要兔子了还不行吗?”青年站住问。
“不行,沟那边的人越了界,要在我们这边罚三天苦力,这是双方寨主立的规矩,今天你犯禁了,乖乖地和我走吧!”
青年慌了,两个寨的人的确有这个遗传下来的规矩,也不知是哪代老祖宗立的,他想,我今天怎么稀里糊涂地跑到牛头寨来了?三天苦力是丢脸的事,我可不干,再说我家阿妈还生着病呢。最好是立即逃脱,于是转身就跑。
姑娘后面紧追。
在溪边,姑娘只差两步就追上,青年站住了,恳求道:“阿妹放我一马吧。”
“接招!”姑娘双手向青年撇打去,两位谷中的夜郎人交手。
这姑娘武功虽然不错,但与男青年相比,要逊色得多,没几招,就被男青年抓住了手膀子。
“阿妹,你让我走吧,我家阿妈生着病,还在等我回去给他做饭呢!”青年松开了手。
阿妹听到这话似乎有了恻隐之心:“你走吧。”
“谢阿妹。”青年弯腰拱手。
姑娘见青年转身走了,忙叫住:“站住,你留下名来。”
“我叫墨岩索,请问阿妹叫啥?”
“我叫扎珠。”她用双手揉着右边的辫子,忸怩了一下腰肢,先前二人交手时的强悍粗犷全没有了。在墨岩索眼前站着的这姑娘变得温柔多情美丽纯洁。
墨岩索认真地看了她后与她挥手告别。
扎珠在小溪边站立许久,好像她在想什么,觉得轻飘飘的。
直到后边来了几个手拿铁叉的彝部夜郎汉子,叫着扎珠的名字,问贼人往哪里逃去了,扎珠才回过神来,给大家说:“没事,他是上寨的,误入了我们的地盘。”
“他欺负你没有?”领头的问。
“没有,我们回去吧。”
扎珠在自家竹楼的底层草地上发现一只白兔在蠕动,她弯下腰,小心地将白兔抱起,见它还在流血,抱回竹楼上,用白药给它敷上。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脊梁上的茸毛,她在心里想:如果不是你啊,我也见不到这么英武彪悍的上寨阿哥,你是来牵线的么?你是神派到夜郎谷的么?她胡思乱想,脸上泛起滋润的红晕。
这个大峡谷只有两个小寨,上寨又称为马蹄寨,居住的是瓦解了的鳌部夜郎的一个分支,下寨又叫牛头寨,居住的是彝部夜郎的一个分支,由于族系差异,他们虽然只相隔一条沟,鸡犬之声相闻,但老死不相往来。两个寨的首领过去只有在夜郎王召见时才有接触,现在鳌部灭亡后,连夜郎王都不召见马蹄寨的负责人了,在外边,这个寨子似乎根本不存在了。两个寨的人平常都各自不越雷池一步,不过,由于山大谷深,打猎时偶尔越界,都立即退回。据说这是第一代夜郎王时就立下的规矩,对方被抓住了,轻者罚苦力三天,重者砍断一条腿。现在已经到了金竹夜郎时代,砍腿的事情没有了,但罚苦力三天的事没废除。
不过,两个寨子通婚的事情到时有发生,因为寨子小,人口少,总不能乱了伦,每年正月初三有个对歌节,两个不同种族的人可以在山谷里对歌,对上的可以在郎桥上交换信物,然后手带信物可以从郎桥上经过,成亲后,每年就只能回家一次,也必须从郎桥上跨过。
牛头寨首领叫莫哲乐,他听见几个下人汇报,说扎珠抵御了一个从马蹄寨偷越过来的鳌部人,亲自到莫亚危家来看,扎莫亚危的父亲是他的堂弟。
在竹楼上,莫哲乐见扎珠正在为一只白兔喂食,他问:“听说,你遇见了一个上寨人,他为啥要闯我们山寨?”
“他是误入山寨,就是为了追这只兔子。”扎珠对王叔说,同时用手抚摸着白兔。
“误入也不行,你和他交手了吗?”
“过了手,他比我厉害。”
“你怎么不呼救?有人来了,你怎么不叫追赶?”寨主显然不满扎珠的处理。
“他说他家有病在床上的老母亲。”
寨主站起来背着双手踱着步:“你太幼稚善良了,现在说谎话的人多,万一他另有所图怎么办?”
扎珠也站起来,轻抚着怀中的兔子说:“两寨多年来不友好,就在相互猜疑上,我们要多体谅别人,再说两寨一直有对方的血脉,可不能当冤家对头啊!”
“放肆!你能这样对大叔说话吗?”父亲莫亚危大声批判女儿,眼睛瞪得很大。
寨主莫哲乐向堂兄弟莫亚危挥挥手,意思叫他语言温柔些:“扎珠的话也有一定道理,最近谷外部落之间常常摩擦,动不动就兵刃相见,我们这两个寨子虽然少有往来,族系也不同,但也不能轻易动刀兵,毕竟大家都是夜郎人。我今天只是来问问。”他说后上前摸摸那只野兔的毛,下楼去了。
扎珠觉得大叔莫哲乐的话很有道理,两寨为什么不加强联系,相互往来,共同保卫夜郎谷呢?
晚上,山月儿升起来了,山谷显得分外寂静而明澈。扎珠悄悄下了竹楼,往上寨方向走去。他走了一程,凭感觉,她知道这里离上寨不远了。
于是站在谷中的一块大石上唱起了山歌:
马蹄寨中墨岩索(呦),
快来听我把话说(哟)。
受伤白兔在这儿(呀),
还给阿妈带了药(嘞)。
墨岩索正在家中照顾阿妈,听到山下有人唱,而且听明白了是谁在歌唱。便走出破旧的用松树皮盖的竹屋,往谷底跌跌撞撞地跑去,树竹掩映,十分难走。
山谷里响起了一首歌,是男高音:
阿妹你在啥地方(呦)?
阿哥找得好心慌(哟)。
请您再来唱一首(呀),
免得瞎闯费时光(嘞)。
墨岩索果然听到了一首应答的扎珠唱的即兴歌:
阿妹站在谷中间(呦),
金冠奇石在旁边(哟)。
坡陡哥要小心走(呀),
你如受伤妹可怜(嘞)。
墨岩索明白扎珠就在左下方的金冠石旁,很快找到了那地方,二人相见了。扎珠将白兔
双手送到墨岩索前,又从肩膀上取下一个刺绣的挎包,挂在墨岩索肩上,说里面装着补药和腊肉,是送给阿妈的。
墨岩索激动地说:“这怎么使得。”
扎珠说这是她的心意,愿神灵保佑阿妈早日康复。墨岩索激动不已,一把将扎珠抱住,良久,他从来没感到这么温馨过,他说:“您太好了,我要娶您,不知愿意不?”
扎珠轻轻推开墨岩索,将腰间挂的自己绣的小荷包双手送给墨岩索。墨岩索周身热乎,两人坐在岩石上,望着山月儿在山谷上空悄悄地穿行,被一片谈谈的乌云遮住······
从此,墨岩索与扎珠就在郎桥上边的金冠石常常约会,上下山寨的人都知道了,虽然觉得他们有点破戒越轨,但大家都没有做过多的指责,因为双方的头人都睁只眼闭只眼,实际上是默许,要加强两寨之间的联系与友谊。
正在两寨关系日趋和缓的时候,正当墨岩索准备正式迎娶扎珠的时候,突然风云突变。
这天,从谷外来了一对手持利器十分强悍的军人,他们刚到牛头寨,就命令头人莫哲乐接令牌,说金竹夜郎王要征兵,抵御句町王叛乱。而且所有15岁至50岁的男人都要出征。这一下整个牛头寨乱了套,有些人要反抗,被金竹王手下的兵将捆了起来,说他们如果造反,就要毁灭全寨,踏平夜郎谷。甚至连扎珠的哥哥都被抓了。莫哲乐去求情,说是自己兄弟的孩子,但也起不到作用。只弄得全寨鸡飞狗跳,哭喊连天。
他们制服了牛头寨后,又立即往马蹄寨出发。
本来马蹄寨是鳌部夜郎的后裔,在多同王时期,由于汉朝的介入,兴盛了一段时期后夜郎联盟成员开始越来越分散,鳌部夜郎覆灭后,金竹夜郎王就几乎忘掉了这里还有少数鳌部人,最近听说这里还有个山寨,就叫亲信前来一并征兵。
墨岩索正在给母亲熬药,突然闯进来几个金竹兵,二话不说就将他五花大绑带走,母子俩在相互呼唤中惨别。
马蹄寨的首领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他跪下求情,可是他被一个金竹兵一脚踢倒,墨岩索见状,也一脚向那个金竹兵踢去,想挣脱被捆绑的竹簚条,金竹兵首领阿卡厉声道:“你们要反抗,我将你们全部砍头,首先砍他!”他指着墨岩索狠狠地说。马蹄寨长老挥挥手,示意大家不要动武。
小小山寨凡男丁全被一根竹簚条编的长索捆着,沿着夜郎谷狭小的山道往谷口方向走。
他们走到牛头寨时,牛头寨的壮丁也被押解着上路了,只是没被捆着,但前后中间都是金竹夜郎兵,没捆绑他们是因为他们寨是上了册的彝部夜郎人。
这一串人眼看就要出了夜郎谷,突然从右边的竹林里飞来一支竹箭,正好射着墨岩索后边的一个押解小头领阿多尼。阿多尼一声尖叫,金竹兵发觉有人在暗算他们,大头目鄂莫哲忙命令原地不动,点了几个夜郎兵往竹林里去追击偷袭者。
几个士兵穿入竹林,只见有个人影一晃,被竹林遮掩了。
“好像是个女的”,其中一个士兵说。他们查找一阵返回路上向鄂莫哲报告,言说竹木太多,没发现人,只是看见一个穿裙子的女子晃了一下就不见了。
鄂莫哲骂了这几个人无用,连个女人都逮捕不了,将手中的竹箭仔细观看了一番,走到几个上寨的壮丁面前,问认识这箭吗。大家都摇头,墨岩索看见那枝竹箭,心中一颤,觉得眼熟,他想起了,几天前她和扎珠约会一起在岩边打猎时,见过这种竹箭,箭尾有个小花瓣,一定是扎珠来了。但他也摇摇头,眼睛注视着右边葱茏的竹林。他希望她不要来自投罗网。想了一下,他随机唱起了首山歌:
喂——
闲事不要管太宽(呦),
谨防险滩要翻船(哟)。
阿哥有的是本事(呀),
三五个月一定还(嘞)。
“不许唱,当心鞭子!”一个金竹兵大声制止,“你三五个月肯定回来不了!”。
那箭的确是扎珠射的。她在深谷低处看到马蹄寨的人几乎全被捆绑着,她穿到一块巨石旁,看到了墨岩索也在里边,本想跳出来阻拦,但她明白不会有丝毫有利于自己的结果,连寨主莫哲乐都被金竹头目骂得狗血淋头,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能幸免,自己一个女人家,更没有说话的余地。但她心中又不服这口气,决定拿点颜色给这些凶神恶煞的人看看。因此她走捷径到了夜郎谷口,在竹林里往墨岩索身后的金竹兵放了一箭,也好让墨岩索知道自己早晚要来救他。
扎珠听到墨岩索的山歌,本想应答,但怕露了马脚,没有接唱。她登上一座山岩,远远地望着被押解的两个山寨的山民。她潸然泪下。
扎珠带着泪痕回到牛头寨,寨中的老弱病残者还在哭泣,不少人还在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地议论,都说这批人去不知生死如何。莫哲乐在寨中也是唉声叹气,他点着香烛准备到山上去祭拜天神,希望神保佑被抓去的牛头寨人平安。
“扎珠,你回来啦,我们一起去祭神吧。”莫哲乐对她说。
扎珠没哼声,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祭神的地点是在山上的一块相对宽敞的地方,那里立着一根高大的石柱,石柱上边挂有牛头,最顶端有雕刻的神,眼睛是突出的,嘴巴很宽大,一个长长的舌头吐露出来。全寨的老弱病残者端着来之不易的牲口头颅放在石柱前,大家虔诚地跪下,先由莫哲乐大声地带着哭腔的声调说:“天神呀,你们看到了吧,我们牛头寨全是孤寡老人和娃娃了,可怜可怜我们吧,早些让我们寨的骨肉团聚,让出征的男儿早日凯旋!让他们个个平安回家!”
大家跪拜,许愿······
扎珠也跪下,为亲哥哥和墨岩索祈祷。
天神好像明白了什么,晴朗的天空,白云不动了,山上吹来一阵凉风,太阳也躲进了云层里。
祭拜之后,扎珠立即抢在众人前边,下山后往大峡谷上方快速地走去,她要去看看上寨——马蹄寨的人,尤其是墨岩索的母亲怎么样了,她十分关注和担心。
在马蹄寨,更是不堪入目,头人受伤后被抬回家,家中已经没有一个青壮年了,几个女人将他抬上床,哭成一遍。寨里其他家也同样是哭天喊地,男子汉全被抓了,余下的都是妇女和老弱病残者。最糟糕的是墨岩索家里,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病得不轻的老母亲。他的泪已经哭干了,声音已经沙哑了,力气已经枯竭了,她不愿意就这样死去,她想到外面见见阳光,企图站起来下床,可是她太虚弱了,竟然从床上滚了下来,啪地一声摔倒在地上。她费了许多时间才缓过了气,她咬着呀,爬到了门外,外边不到两间屋子宽的小坝子里,果然有温暖的阳光,她爬到岩边,这里勉强能看见夜郎谷底。那是他的独生儿子墨岩索被押解出谷的地方,她想呼唤,但除了呀呀的沙哑声外,什么也听不出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
老人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熟悉的破屋子里。身边坐着一位如天仙般的姑娘。
“阿妈,您醒啦!”姑娘发出惊醒的叫声。
“你是······”老人问。
“我是扎珠啊!阿妈怎么不认识我了?”
扎珠紧紧地捂住阿妈冰凉的满是皱纹的如松树皮一般的手。阿妈也认出了她,是自己即将过门的儿媳妇。前段时间她来过好几次。刚才是自己气得几乎发疯了。
扎珠给阿妈端来刚熬好的玉米粥,她要喂阿妈。可是阿妈推开,她说:“我不行了,你去找墨岩索吧。”
扎珠安慰她说:“神会保佑您的,我要在你身边照顾您,一直到墨岩索回来。”
“不行······”阿妈有气无力地说。
“吃吧,您不吃我给您跪下了。”扎珠果然给阿妈跪下了。
“好,起来,我吃。”阿妈终于张开了嘴。
一勺一勺的玉米粥送入阿妈干瘪的嘴里。
从此,扎珠在马蹄寨住下来了,除了偶尔上山打点野物来给阿妈补身子外,没离开阿妈一步,寨子里的人都夸扎珠是个有良心的好姑娘。大家都很敬佩这个来自牛头寨的姐妹。
有一天,头人病危了,他叫两位妇女去把扎珠找来,又叫每家都来一人,说是安排后事。
人到齐了,头人躺在床上对大伙说:“我无能,病体缠身,我想推介扎珠姑娘为我们马蹄寨的头人,大家有意见吗?”
大家都说没有意见,扎珠慌了,说:“我虽然现在是马蹄寨的人了,但我无德无能,不敢担此重任!万万使不得!”
鳌部夜郎和其他夜郎人一样,自古都是将位子传给子孙,如果特殊情况没有儿子继位,也有传给女儿的。恰恰这位头人没有儿子,后来他又娶了两个老婆,但生下来的只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早逝了,一个是聋子,只能简单地说几句话。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夜郎老祖宗蚩尤告诉他:你此生永远无后,不要再娶女人了,今后你的寨主就让给一个女人吧。这个梦一直成了他的心病。他果然不再娶女人了。他原本看好墨岩索,想过继为干儿子,可是还来不及提及,寨里就出了如此大的变故。现在已经没有恰当的鳌部男子汉了,于是他看好了扎珠。
没想到扎珠不愿意,他有些不悦,问道:“你是不是墨岩索女人?”
“是,”扎珠肯定地回答。
“是上天让我选中你的,你敢推辞么?”
“我不是推辞,我要去找回墨岩索和我们马蹄寨被抓去的所有兄弟,你让我把他们找回来后再继位行吗?”
扎珠这样一说,所有在场的人都说听扎珠的,扎珠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是天上的月亮。
“凭你一个人的本事能把全寨人找回来吗?做梦吧!”头人讥笑她。
“您不是也按梦中的事来办吗?一个人连梦都没有,那活着还有意思吗?我出谷去,寻到金竹王那里,看准时机,不准还真能救出一些弟兄呢!如果我不去,才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头人见她说得有道理,而且知道她在牛头寨是武功最好的女人,也是脑瓜子最机灵的女人。见所有在场的女人都在点头认可,也就只好同意了。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扎珠说。
“讲吧。”
“我走后,我放心不下墨岩索的阿妈,我想拜托给众位。”扎珠拱了拱手。
“这是小事情,将她搬过来,叫这些阿姐阿妹伺候就行了。”头人环视一周,“你们愿意吗?”
“愿意,愿意!扎珠妹妹放心地去!”大家说。
扎珠背上行囊,带上竹箭,挂上腰刀,告别了马蹄寨父老乡亲,往夜郎谷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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