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九五支泸
(火烧钟鼓楼) 从“3号信箱”回沙湾,当日又冒死渡江才回到人医的沙湾总部。老白他们听我讲了这20来天的经过,都说我是讨人嫌活千年的货,咋不打死淹死了去球!正玩笑着总部一号汪兴军见我又冒出来了,自是板起面孔批评我无组织无纪律什么一番。第二天,就传来“3号信箱”被红联站偷袭死人一事,不免暗自庆幸念佛。8月中旬正是暴热无比的夏天,“红旗”“红联”两派经过短暂停战又紧张起来。红联站的机关炮、青蛙炮及能打到红旗派地盘的武器,从沙湾少鹤山、茜草老鹰岩、小市燕子岩三个方向,不分白天黑夜地对城中进行轰击。而真能打中武斗人的很少,打死受伤的居民多。可笑的是二道街一个正行走的人被高射机枪子弹打在屁鼓上栽进去半截,嗷嗷叫抬到人医来也没医生给他取子弹。每到夜晚,我们就上楼顶看双方打炮,一串串红的、兰的泄光弹在空中飞舞真是壮观极了。 就在这前后,四川省新生政权“革命委员会”成立了,张国华(50军军长)任政委,刘积挺任主任,刘积挺是造反派干部,他还有个老婆叫张西挺,也是当时的风云人物。同时,驻泸部队也换防了(这支部队在林彪出事之前,在开往北方时被中央勒令停止在河南新乡一带。),不支持红旗派的XXXX部队离开,支持红旗派的XXXX步队进驻。有个明显的例证,新来的XXXX部队进驻没几天,就把市武装部卸走交前驻军保管的枪栓炮件全部给了红旗派。还不只是那些老枪炮,光我们沙湾造反总部就领了三支半自动部枪,前线武斗队还有部队用的机枪。 (67年)9月5日,天刚黑北城一带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开始认为是红联站向我方进攻。跑上楼顶去看,见大十字钟鼓楼一带双方正在激烈交火。拖着红兰光的枪炮弹满天飞,由其是钟鼓楼哪儿打的红光闪耀烟雾弥漫最厉害。22点左右,突然一声沉闷的巨响,很大的一团火光从钟鼓楼的第一层燃烧起来。且说这座钟鼓楼,据说是国民党将军杨森坐镇泸州时修建的。楼为三层(?),砖木结构,耸立在迎辉路坡上是当时的制高点,红联站人在上面架机枪火炮打的我们抬不起头来。解放前钟鼓楼拉日本飞机警报兼报火警,解放后不拉警报改成晨6点,中午12点,晚6点报时间,泸州人叫做“放哨”,一直延续到“文化大革命”乱套后才不放哨了。我和老白等人看见钟鼓楼着火兴奋的很,但是二楼三楼仍在不停地朝我方射击。眼见得二层着火了三层还在喷机枪火苗,到第三层燃烧起来时,就见火光中人开始向楼下跳,两个、三个、许多个......远远看去就像皮影戏中的人在一片红光中翻滚下掉。后来听说钟鼓楼上有红联占一个排30多个人,除被打死的其他都跳楼壮烈了!钟鼓楼熊熊大火燃烧起来,激烈的战斗仍在进行着,整整打了一夜枪声才稀疏了,但钟鼓楼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慢慢微弱下来,让几十里的老百姓都看了个难得一见的大稀罕! 一夜枪炮声紧人也特兴奋,迷糊醒来听说红联站撤退了,从地铺上跳起身提着枪就朝外跑。人医属于南城,我和老白张二马刀几个人摸到分界线铜马头一带,不见原来我方驻守的人,对面红联站的地盘上一片冷清静的听的见蚊子叫。跟着街走到陈溪口,上去不远是商干校,钻进商干校东瞅西瞅走到食堂处见几个自己人在吃东西。过去看狗日的们烧了大半锅猪油,在油锅里炸的炸鸡蛋炸的炸鸡腿吃。老白说:龟儿子些吃嘛,麻匪放了毒毒死几个琵琶虫!他们说:怕死不要吃!几百年都没见油腥了今天过个胖子隐。我这个好吃鬼那能不吃,说鸡蛋里头肯定没有毒,伸手就抓来打在油锅里炸,张二马刀见一口锅太挤,又烧起锅弄吃的。正吃的热闹,忽然听见“叭勾”一声三八大盖枪响,忙提枪跑出去看,大门口枪毙了一个满身是灰的男麻匪,说是从什么洞里搜出来的。子弹打在头的上半部,头盖骨被揭开了红的白的一地都是,不由得想起“草菅人命”几个字。 跑一上午回来总部的头头才叫大家集合,说是红司命令我们配合兰田造反总部去解放兰田坝,于是各各整装跑步出发。兰田坝离南城5公里过江就是,几只打着红旗的船从三道桥过江,一上岸就被红旗派观点的“革命群众”搂的楼抱的抱,哭声笑声欢呼声那情景和电影上穷苦人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解放军一模一样!只是那年月比现在封建,换成今天,几个拉着哭着叫亲人的大姑娘非送我香吻尝尝。到这时我们才知道,红联站提前得到“宜宾方面军”等县市武装支援泸的消息,于头夜在钟鼓楼一线佯攻,大部分全撤走了。红联站人撤的悄无声息,使我们这些“解放军”不费一枪一弹就光复了除高坝外的所有麻匪占领区。 (燕子岩五壮士) 可能有人会不屑于我的这个小标题,文革打死的狗屁不值!是的,文革武斗打死的是狗屁。但是曾历经文革的人们不要忘了,不要不知道在所谓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几亿学生、工人、农民是因为什么而疯狂了的,死者是为谁去死了的!他们是在听伟大领袖、救星毛主席的话: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要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要把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斗倒斗臭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要使红色江山永不变色!我相信,最可以使人视死如归的只能是一种信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会让人死的无比骄傲无比自豪而义无反顾呢?我说过,“文化革命”究其根源得让历史评判;仅管我本人对我亲身参加过的那场“革命”从它一开始就不是很狂热,而我从不鄙视和否定那些为所谓信仰而死去的人,那怕他是一个傻瓜!尽管信仰这个东西有被人操纵和利用的嫌疑,但它必竟是人类文化的一种境界,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凡头脑理智的人都能举出最贴切的例子,因为例证就在我们面前。 武装支泸大军分几路杀向被红联站围困的泸州,一路由宜泸公路而来,一路由泸隆(隆昌/现划为重庆市)公路而来,还有一路是重庆“反到底”的从泸永(永川)公路杀来。燕子岩就在现在的泸州电视转播塔附近(小市后面山上),红联站以此高地为踞点各种炮火打的红旗派难以招架。有所不明白的是,南城茜草一带的红联站人都在支泸大军到达之前撤退了,而燕子岩一线为何没有龟缩回高坝?分析有可能是他们只估计到宜宾地区所属市县只能从宜泸公路和泸隆公路上来,没料到会从背后的永川地区杀出一支队伍来。而且从背后杀来的队伍不是等闲之辈,是赫赫有名的重庆“反到底兵团”。重庆兵工厂多,“反到底”和“八一五”两派都抢到在当时来说的各种好武器,重庆的武斗没有泸州打的时间长,但其凶猛惨烈是人所共知的(一个叫杜灵的部队师长都被打死了)。燕子岩战斗是由泸州红旗派“七五营”和重庆“反到底”前后夹击的,我在沙湾这边能看见燕子岩打的枪炮隆隆尘雾翻滚。据参加了此次战斗的“七五营”朋友讲述,他们攻上上后,剩下5个小麻匪拒不投降,抱在一起跳岩而死。说燕子岩战斗打死几百人不真实,死几十个人和5个红卫兵抵抗到最后自杀有可能是真的,武斗结束后红联站人在高坝他们的“烈士陵园”为5个孩子修墓并塑“燕子岩五壮士”像(文革后期两派修的烈士墓全被砸掉)。 (花絮) 1:文中一再提到一个地方——高坝。高坝,离市区只有十几公里,但那里有一个不能碰的工厂。当支泸大军来到泸州时,南城、兰田、沙湾一线的红联站人向合江县方向撤去,城北、小市一线的龟缩到高坝。当红旗派拿下新白塔时,红联站扬言:敢进攻他们最后的踞点高坝,他们将誓死抵抗,不惜把XX厂炸了共存亡!于是向高坝进攻的泸州“七五营”和重庆“反到底”就接上级(宜宾地区头头王茂聚,此人成为地区革委会一把手,后上吊自杀。)命令停止向高坝进攻。可是两军在进攻新白塔一线时,由于指挥混乱,造成后面的泸州“七五营”打前面的重庆“反到底”,一阵枪炮打死了“反到底”9个人。当然要把自己人打死自己人的帐都算到红联站头上,还开大会游行声讨一番红联站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2:一天下午,驻守在三道桥的南溪县武斗队人员,在检查过往车辆时提出搭顺风车要求,司机不知为何没同意,待汽车开走后南溪武装人员端枪就向车箱射击,当场打死泸州高中“红闯将”女孩一名。一小时后“红闯将”“穷追猛打”等泸州红卫兵纠集了十几卡车人去三道桥把南溪武斗队驻地团团围住,勒令对方交出凶手。经红旗司令部调解,凶手当场被抓,在押向汽车时,凶手被一个泸州红卫兵在屁股上狠扎一刺刀,顿时血流如柱,不知其死活。 3:沙湾街上有一某姓人,时年20多岁,红联站派。在文革初起“除四旧”时,用炸药把江边露天大佛的头炸掉了。就在新白塔战斗中,此人又逞能去阵地前捡已丢失的轻机枪,被红旗派打死,众说菩萨显灵。 4:朝合江撤退的红联张人在笔架山和支泸武装作殊死抵抗,战斗中沙湾公社武装部长姜某某被活捉。后被送交沙湾总部监管,姜每日给我们扫地倒水,其奴颜婢膝之耻相令人作呕。 (泰安场阻击战) 支泸武装实力最强的宜宾“九七营”一路攻击前进,把红联站从纳溪、兰田、沙湾、泰安、弥陀逼退到合江县笔架山一带。此时红联站派已无退路,就在红旗派意欲一战而歼之的时候,上面命令“九七营”等部队停止进攻,收缩到泰安一线布防。泰安属泸县弥陀区管辖,离泸州市沙湾仅有7公里。红旗人马驻守泰安,红联站又进入弥陀黄眉与红旗派遥相对峙,于是双方阵地之间就产生了宽阔的游击带。“九七营”机炮连一排一班(我所在的班)有个张姓者,其家就在我方阵地前几里路的村里面。此人已婚,眼见家就在面前不免想老婆,就溜回家去玩。吃午饭时,听外面有人叫他名子,就端着碗出去看。等他发现是几个把枪对准自己的红联站人为时已晚,“哒哒哒”一阵乱枪,张某就在家门口倒地毙命。张回家的事我们班的人都知道,突然听见枪声密集,大队人马赶到张家去时,果然是张某被袭,尸体还躺倒在家门口,前胸被枪弹打成了麻蜂窝,老婆孩子扶尸痛哭惨不忍睹。 9月上旬把红联站赶跑的,20日后就有消息说红联站要进行反攻。前线指挥部一面调集人员参加阻击,一面运送大批战需辎重前来。10月2日,红连占果然开始向我阵地发起进攻,当时我门班在前沿的一号阵地,正面承受着进攻敌人的炮火,側面还有红联站从江对面高坝射来的炮弹。武斗部队松垮稀拉,做的工事自不坚固,一棵迫击炮弹就能把工事炸个窟窿,幸好红联站没有像样的大炮。所谓进攻也只能说是迫进,战斗间隙时张二马刀说要屙屎,伸手想扒着筑工事的麻包撑身出去。就在他扬手的一刹那,一棵炮弹落在麻袋的下方“轰”声暴炸了。蹲在工事里的人听见张二马刀哇声叫,一看狗日的左手只剩下一个大姆指,其余的全被炮弹炸飞了。不过张二马刀还真是条汉子,捏着满是鲜血的手掌边嘘边说,日你红联占的妈吆,幸得老子没把头抬起来,抬起来不就叫狗日的削掉球了!送去后方治疗不提。 泰安一战,取胜的红联站说是他们勇敢战斗,我们红匪不堪一击什么什么只不过是在宣染吹嘘。红旗派真正败退的原因是由于被杀了腰枪,弄得前线风声鹤唳一时自乱而苍惶逃跑了的。事实求是的讲,在整个泸州武斗的过程中,红联站派用兵比我们红旗派灵活机动棋高一着。 真实情况是这样的:10月3日我方红旗司令部一个叫许什么勋(许泽勋?)的参谋长去前线视察,小车走到离泰安还有二公里的大桥时被检查哨拦住了。许作为参谋长自是几分盛气,没料到下车来还没等他发脾气就被几支枪指着不敢动了。原来,这个所谓的检查哨是红联站从陈公堂山弯里钻来的偷袭队,有意擒获红旗派的大头头给我方制造恐慌混乱,意欲不战而把红旗派人赶跑。当红旗战士知道许参谋长被掳走时,对方早已渺无踪迹,一队红旗派人员搜索到沙湾公社的新光大队,不知是谁点水(偷着揭发)说一个叫黄某某的是麻匪,武斗人员分外眼红抓出来就把黄枪毙在他家的院子里!此人是我初中同学,现在还记得他那张尖尖的脸。 许参谋长被敌人在后方抓走了,消息迅速在前方传开了,战斗人员无不大惊失色,军心顿时大乱起来!许是中午被抓走的,三个小时以后红旗派就匆忙撤退。真是兵败入山倒,小山般的粮食、衣物、弹药等啥都不要了只顾逃跑。正向山下跑时,三班的一个人朝我们叫喊:还有一个受伤的,来帮忙抬下去。和我一个班的刘墩子说,比泰山还重谁抬的动谁抬!一溜烟跑了。我们班两个姓张的一死一伤,剩下十个人一口气跑到场口上爬上汽车,我见重机枪没有了就问重机枪射手吴四,吴四说几十斤重你们都不帮忙,我他妈要来干球!班长吼,闭嘴!是炮弹炸坏了的!我们说是、班长,是炮弹炸坏了!心里却在偷偷笑。此后刘墩子那句“比泰山还重谁抬的动”成了大家调侃的话语,因为开战斗动员会头头们总是说:为保卫毛主席而战,战死了比泰山还重!战死战伤的既然比“泰山还重”是抬不动啊,自己就慢慢爬吧呵呵! 泰安一败势入落水,一退再退一直退到离泰安几十公里的纳溪才稳住阵脚。坐下来开总结会,指挥官打气说是有计划有组织的战略撤退。这就是继宜宾船队支泸后,我亲历的第二次武装支泸的武斗情况。第二次武装支泸是三次武装支泸中死伤最多的一次,但总体情况还是叫喊的厉害,不能算是真正的打仗,双方被打死的人员总和不会超过一千。我所在的“九五营”在两派和谈时期从纳溪县换防,驻扎在泸州地专招待所一段时间,一月后就解散回总部了。 (第三次武装支泸) 第三次武装支泸是68年春天,此时我已参加泸州红司宣传队。外地武装支泸打红联站时我和宣传队在宜宾演出并参加了宜宾地区“革命委员会”成立大会。后又在南溪、江安、叙永、合江等县演出并慰问纳溪、上马一线的支泸武装,所以对第三次武装支泸具体情节不甚知道。在此期间,我只记得三件事: 一:宣传队驻革大时救了同生产队的周树云一命(在《革大轶事》一章有讲述) 二:在抢救被红联站炮火击中燃烧的泸州百货大楼时受伤,住医专治疗时,医专被斗倒的党委书记顾得成天天为我们病房倒痰盂扫卫生。 三:和宣传队一舞蹈演员谈恋爱。 40年后说武斗 回想“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我最大的感触是那一个个被斗打整的九死一生的“走资派”们。住泸专员展庆东,长征干部,时年70岁左右,一天挨几次斗争(红卫兵组织和群众组织轮番批斗。)跪、打、架飞机、给毛主席请罪,毛时年74岁磕74个响头,额头血迹未干又接着磕下一场头,一张脸血迹斑斑皮肉不全老泪纵横真是惨不忍睹!不久就从关押他的原地专招待所跳楼自杀;市委书记李金维和一个姓田的监委书记也先后上掉自杀,这些人的所谓罪名就是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展庆东在我们沙湾公社包过点(稻田就在我家身产队),瘦高个子,穿着朴素讲话和蔼,包括李金维等说是“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别和今天的当权派们比较,就在文革时期我是造反派都不相信,我想其他老百姓也不会相信。那时刚经过九死一生的困难时期,撤消大食堂,划自留地,人民生活刚刚能喘口气,那有资本主义道路可走?就是想走,大概还没搞明白走那条资本主义道路吧?经过“文革”还活着的人在一起开玩笑,说要是现在又搞起“文化大革命”,从行政村的村长向上数,百分之九十九的当权派都危险,就是火葬场的头头也罪该万死,不送两条好烟死人骨头都不给你烧化! 武斗中的泸州红旗派和红联站派和全国的武斗组织一样,从拳脚棍棒钢钎流酸开始到用现代兵器进行相互撕杀,打来打去打到后来原来是一场“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的游戏。大家可以从当年这句为平息武斗的、最高指示中充分地看出一点,归跟结底是:误会!既然是没有根本利害的冲突,这种冲突只能是一场误会。那么是谁误会了呢?是打的头破血流死伤无数的“造反派”和“保守派”?他们在没有根本利益的冲突下是在为谁去冲突呢?都说是保卫毛主席,保卫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在拨乱反正时被全盘否定了。只是,在否定文革的同时没有把否定它的个中究里讲明白,它绝对不是“一场动乱”四个字就讲的明白的,也不可能讲明白。其实,毛泽东在他的“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没记错的话,全句是:“在工人阶级内部,没有根本的利害(益?)冲突。”)的这句话中,已经否定了他亲自发动的这场革命。既然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怎么会产生两大派长时期的天下大乱的呢?于是就骂“四人帮”,是“四人帮”挑起群众斗群众,是江青说要“文攻武卫”。40年后想想真为造反派不值,武斗平息各地成立革命委员会,全国除王洪文控制的上海和少数地区外,造反派几乎都没有掌权。四川省刘积挺张西挺被打倒,宜宾王茂聚自杀,郭什么打倒,造反派落花流水一败涂地。泸州周之良赵殿国被判刑劳改,我们沙湾造反总部的头头某某被红联站人打的七生九死扔进监狱,我本人也在“一批双清”中以可笑的“反军乱军”(我算老几!)等大帽子坐几次学习班,幸好我不坦白交待,不然也没此闲心坐在这里念文革经了!造反派为何落的如此下场?卸磨杀驴。敢造反的绝不是好驴,该杀!于是有训子孙: 一,不要参加党派做炮灰。 二,不要抱别人的小孩卖。 三,不要吸毒更不要贩毒。 四,宁要饭不要下矿井。 草草记下这些,算是对我自记有个交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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