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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作为一个在外地15年,连泸州话都快不会说的泸州人。今天无意中看了《泸州80年代旧事:著名的学校混混》一帖,就随性写一篇,《我的中学生涯》暂作为续篇吧。该帖的作者应该是七中95级的,但我想了很久,也对不上号,或许说出名字来我们彼此九成以上应该认识,因为我也是7中95级的。
帖子和回帖中提到的很多人我都认识,甚至有些是从小和我玩到大的。我认为造成当年泸州混混多的原因不外乎局限于当时那个时代背景,经济落后、物质相对匮乏、信息闭塞,加上港片的不正确引导。那时,我们很多人的价值观就像《古惑仔》里面说的那样“人多,够威风,看不惯你,可以扁你”。
想想现在,为什么不会再有当年那种“人才”辈出的“壮观景象”?现在生活好了,物资丰富了,年轻人有耍的了,重庆有句话比较准确的描述了现在的小孩子的价值观“现在的小崽儿比的是老汉,比哪个钱多,比的是泡妹妹,比的是飙车,就是不比打架”。
帖子和回帖中提到的那些混混,我个人认为并不像作者说的叱咤风云。张侠、颜兵出来混的时候是跟着一个叫佐什么影的混,也就是佐二娃的哥哥。黄海波跟着田家那几兄弟、陈虎、松仔混。聂兵我们小学时候就认识,转盘一个院子里面的,但是当时觉得这娃脾气有点怪,没多少交往,后来听人说他在跟着张侠混。至于马小兵、衡川那我就更熟悉了,我们7、8岁的时候就认识,马小兵住我家老房子的对面,偶尔还到我家来蹭饭(但还没偷过我家的东西)。我也经常去他家耍。后来他还耍了个武术队的女的,住在他家,隔三差五的两个人还整盘真人搏击。
初中的时候一放学就和他们还包括刘平、大小陈勇等一起混荡于马小兵楼下那家游戏厅。小虎,应该叫张科,小学和我一个学校的,我读初三的时候他转到了7中,好像被降了一级。他和武术队的那几个二中的高中生关系还可以,那几个高中生和我又是跟同一个老大混的,我和他的关系还说的过去。南城十二少里面我认识一个叫刘斌的,经常给烟给我们抽,关系不错。说白了,北城的张侠、颜兵等的老大也就比我们大三、四岁,住在南极子菜市、十一中一带无所事事的混混。转盘的马小兵就靠他那两个叔叔名气混,他真的出了事他叔叔未必要帮他,因为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我和衡川的哥哥一起耍过几次,人称“小和尚”(不一定准确),据说和小黄刚几个在一起混的,混的还可以。反正这些人他们的老大通过他们嘴里说出来进行了“艺术”加工以后,就变成了神,这样做的目的让我们也觉得他们也是半人半神,就像罗马教皇一样。其实不止马小兵,上面的这些,哪个又不是在各个学校被作为反面教材呀!以至于我都读研究生了,七中都还有老师拿我当教材,好像说我被判了才出来。
当时,他们(当然也包括我)和这些老大做的事情也就不外乎吊着烟,有时还是几个抽一两根,在游戏厅欺负欺负人;喊点人在学校门口“下暴”或打群架;拿出把小刀划别人两刀,就满泸州城喊“杀了人要跑路”,其实警察都懒得管。最搞笑的是跑路,在家里弄点钱,找兄弟伙凑点,有了几百块就到周边耍几天,钱花光了又回来了。当然,随着混混们年龄的增加,下手也越来越重,事情也闹得越来越大。
在那个物资还不不丰富的年代,抽什么牌子的烟不知道还记得不?最穷的时候抽奔驰,平时红杏、翡翠、有点钱就上红梅、阿斯玛,塔山是很少抽的。现在抽的一包烟的钱可以买几条了。最可气的七中那个男厕所哟,一下课就变成神仙住的地方了,几根烟一大群人围着抽,你一口,我一口,美其名曰“兄弟烟”,其实上面全是口水。
这种生活是混社会吗?恐怕更谈不上黑社会,黑社会哪里是这个样子的哟。我早在上个世纪就和上述这些人全部失去联系,也不晓得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我读高中的时候父母管得很严,加上喜欢上了足球,就开始不怎么和这些在一起耍了,只是和马小兵、陈虎等还有点联系。当时,一些同学的家长认为我是“不良少年”,不准娃儿和我来往,怕被我带坏。
在郁闷中看着全兴队,玩着实况足球2,我度过了高中三年。我高中还没毕业唐伟(操重庆话那个崽儿)就进去了,还写信说在里面什么都不缺,就缺钱。读大学之前的暑假我还碰到过我的老大屈二娃和雷敏,说他们在九狮山开了个场子,问我去不去看场子,待遇一个月2000还是3000,没有了联系。记不清了。
我后来到重庆西南政法读大学去了。大学期间,大一大二假期还偶尔和陈虎出去耍一下,他当时也没混了,在水厂当厨师,我们聊的也是人生未来的规划。听他说屈二娃被判了死缓,张四(我们这伙人里面下手最重,最黑的,估计两个张侠都整不赢他)也被判了死刑还是死缓,马小兵晓得是遭了几年哟。之后,和陈虎也没有了联系。
再到后来,大学毕业,我在泸州当了两年的小公务员。期间,在龙泉桥碰到过黎明(曾经跟佐什么影混的),我们的对话内容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我反正没告诉他我在哪点上班,跟他说我在家复习考研,找我要手机号,我也没给。走的时候,我借了50块钱给他,当然也没还我。
05年,我回到西政读研究生,毕业后留在重庆当律师,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混社会。后来和几个兄弟伙开了家律师事务所,并且在一所高校兼职当老师,几年打拼下来也能挣点钱,算是该有的都有了,过上了白领的生活。
现在的我已经看不出有混过社会的痕迹,除了左手上为二中那个女人自残留下的伤疤(烟头烫的,已经很不明显了,更何况还带了手表的)。我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那段不光彩的过去(包括我的老婆),别人也更不可能想到我居然还做过“不良少年”。
不是今天看到帖子,我都很多年没想起过那段耻辱的混混日子,也忘记了我曾经还是个小混混。我相信,当年的混混绝大多数都不是混混了,有的可能已经到里面穿制服、吃国家饭去了,有的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改邪归正的还不是为了油盐酱醋茶而奔波劳累。但我们是否想到当年多少次伤害了爱我们的父母,多少次让他们担心的彻夜未眠,多少次在少不懂事的我们面前流下了辛酸的眼泪。
我承认,因为我父母对我管教很严,我也为了自己有个好点的未来,心不甘情不愿得开始疏远这些人,为了不偏离自己新的目标,在外挨了打也忍了。但是,今天作为人夫、人父的我,当年对父母造成的伤害感到自责和内疚,内心深处感谢父母当年对我一次又一次的挽救,让我回到了正确的道路,同时,也为自己能悬崖勒马而感到万幸!
最后,谨以《著名的学校混混(续)》祭奠我们那无知和死去的青春!
相关链接:
泸州80年代旧事:著名的学校混混
http://0830bbs.com/thread-365103-1-1.html
泸州80年代旧事:著名的学校混混(续)——我的中学生涯(再续)
http://0830bbs.com/thread-564972-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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